《柳开简介》 ► 查看11篇诗文

柳开画像

柳开(947~1000)北宋散文家。原名肩愈,字绍先(一作绍元),号东郊野夫;后改名开,字仲涂,号补亡先生,大名(今属河北)人。开宝六年进士,历任州、军长官,殿中侍御史,提倡韩愈、柳宗元的散文,以复兴古道、述作经典自命。反对宋初的华靡文风,为宋代古文运动倡导者。作品文字质朴,然有枯涩之病,有《河东先生集》。诗作现存八首。

1生平概况

1、简介
柳开柳公权五世孙。其父柳承乾,宋初官至监察御史。
2、特点
柳开为人粗狂,自称“师孔子而友孟轲,齐扬雄而肩韩愈”,故名肩愈(继承韩愈),字绍元(继承柳宗元),后又不满韩、柳,改名开,字仲涂。早年喜讨论经义,提倡韩、柳散文,与梁周翰、高锡、范杲等人以习尚淳古互相标榜,名噪一时。开宝六年(973)进士,初为宋州司寇参军,太宗太平兴国四年(979),擢右赞善大夫,知常州、润州,拜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雍熙二年(985),因与监军争斗,被贬为上蔡县令,后复原职。后为崇仪使,知宁边军、全州、桂州等地,真宗即位,加如京使,知代州、忻州。咸平三年徙沧州,道病卒,年五十四。

2文学主张

柳开是宋代古文运动的先驱。他提倡复古,反对五代颓靡的文风,他提倡一种“古其理,高其意,随言短长,应变作制,同古人之行事”的古文;自称“师孔子而友孟轲,齐扬雄而肩韩愈”(《上符兴州书》)。他十几岁时便开始学习韩愈文章。后来又以六经为榜样,提倡古文。他认为古文“非在辞涩言苦,使人难读诵之,在于古其理、高其意,随言短长,应变作制,同古人之行事,是谓古文也”(《应责》);他还称赞扬雄“能言圣人之辞,能明圣人之道”(《汉史扬雄传论》),并以此自期,宣扬文道合一:“吾之道,孔子、孟轲、扬雄、韩愈之道;吾之文,孔子、孟轲、扬雄、韩愈之文也。”(《应责》)他认为道和文有主次的关系,“文恶辞之华于理,不恶理之华于辞”,他特别强调道对文的决定意义,认为文应该为现实政治文化服务。柳开的理论是后来欧阳修诗文革新运动的先声,他的古文理论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宋初浮糜的文风,他主张文字要宣传孔孟之道,作文要有助于封建教化,提倡古文,反对北宋初的浮靡文风。
柳开在宋初自觉地以恢复韩、柳古文的传统为己任。最早反对五代体,标举文统和道统,主张文道合一,有鼓吹复古、倡导质朴文风的开创之功。其作品文字质朴,但枯涩,缺乏感动人的力量,他的复古提倡并没有产生重大影响。文章也未能密切联系实际,“随言短长”,得心应手,除《上窦僖察判书》写得平易且有文采外,大都不免有“辞涩言苦”的缺点,因此影响不大。
所著《河东先生集》,有《四部丛刊》影旧钞本。 《宋史》卷四四○有传。柳开诗,《河东先生集》中仅存五首,另从他书辑得三首。

3宋史文载

柳开,字仲涂,大名人。父承翰,乾德初监察御史。开幼颖异,有胆勇。周显德末,侍父任南乐,夜与家人立庭中,有盗入室,众恐不敢动,开裁十三,亟取剑逐之,盗逾垣出,开挥刃断二足指。
既就学,喜讨论经义。五代文格浅弱,慕韩愈、柳宗元为文,因名肩愈,字绍先。既而改名字,以为能开圣道之涂也。著书自号东郊野夫,又号补亡先生,作二传以见意。尚气自任,不顾小节,所交皆一时豪隽。范杲好古学,尤重开文,世称为“柳、范”。王祐知大名,开以文贽大蒙赏激。杨昭俭、卢多逊并加延奖。开宝六年举进士,补宋州司寇参军,以治狱称职,迁本州录事参军。太平兴国中,擢右赞善大夫。会征太原,督楚、泗八州运粮。选知常州,迁殿中丞,徙润州,拜监察御史。召还,知贝州,转殿中侍御史。雍熙二年,坐与监军忿争,贬上蔡令。
会大举北征,开部送军粮,将至涿州,有契丹酋长领万骑与米信战,相持不解,俄遣使绐言求降,开谓信曰:“兵法云:‘无约而请和,谋也。’彼将有谋,急攻之必胜。”信迟疑不决。逾二日,贼复引兵挑战,后侦知果以矢尽,俟取于幽州也。师还,诣阙上书,愿从边军效死,太宗怜之,复授殿中侍御史。
雍熙中,使河北,因抗疏曰:“臣受非常恩,未有以报,年裁四十,胆力方壮。今契丹未灭,愿陛下赐臣步骑数千,任以河北用兵之地,必能出生入死,为陛下复幽、蓟,虽身没战场,臣之愿也。”上以五代战争以来,自节镇至刺史皆用武臣,多不晓政事,人受其弊。欲兼用文士,乃以侍御史郑宣、户部员外郎赵载、司门员外郎刘墀并为如京使,左拾遗刘庆为西京作坊使,开为崇仪使、知宁边军。
徙全州。全西溪洞有粟氏,聚族五百余人,常钞劫民口粮畜,开为作衣带巾帽,选牙吏勇辩者得三辈,使入,谕之曰:“尔能归我,即有厚赏,给田为屋处之;不然,发兵深入,灭尔类矣。”粟氏惧,留二吏为质,率其酋四人与一吏偕来。开厚其犒赐,吏民争以鼓吹饮之。居数日遣还,如期携老幼悉至。开即赋其居业,作《时鉴》一篇,刻石戒之。遣其酋入朝,授本州上佐。赐开钱三十万。
淳化初,移知桂州。初,开在全州,有卒讼开,开即杖背黥面送阙下。有司言卒罪不及徒,召开下御史狱劾系,削二官,黜为复州团练副使,移滁州。复旧官,知环州。三年,移邠州。时调民辇送趋环、庆,己再运,民皆荡析产业,转运使复督后运,民数千人入州署号诉。开贻书转运使曰:“开近离环州,知刍粮之数不增,大兵可支四年,今蚕农方作,再运半发,老幼疲弊,畜乘困竭,奈何又苦之?不罢,开即驰诣阙下,白于上前矣。”卒罢之。又知曹、邢二州。
真宗即位,加如京使,归朝,命知代州。上言曰:
国家创业将四十年,陛下绍二圣之祚,精求至治。若守旧规,斯未尽善。能立新法,乃显神机。
臣以益州稍静,望陛下选贤能以镇之,必须望重有威,即群小畏服。又西鄙今虽归明,他日未可必保,苟有翻覆,须得人制御,若以契丹比议,为患更深。何者?契丹则君臣久定,蕃、汉久分,纵萌南顾之心,亦须自有思虑。西鄙积恨未泯,贪心不悛,其下猖狂,竟谋凶恶,侵渔未必知足,姑息未能感恩,望常预备之。以良将守其要害,以厚赐足其贪婪,以抚慰来其情,以宽假息其念。多命人使西入甘、凉,厚结其心,为我声援,如有动静,使其掩袭,令彼有后顾之忧,乃可制其轻动。今甲兵虽众,不及太祖之时人人练习,谋臣猛将则又县殊,是以比年西北屡遭侵扰,养育则月费甚广,征战则军捷未闻。诚愿训练禁戢,使如往日行伍必求于勇敢,指顾无纵于后先,失律者悉诛,获功者必赏。偏裨主将,不威严者去之。听断之暇,亲临殿庭,更召貔虎,使其击刺驰骤,以彰神武之盛。
臣又以宰相、枢密,朝廷大臣,委之必无疑,用之必至当。铨总僚属,评品职官,内则主管百司,外则分治四海。今京朝官则别置审官,供奉、殿直则别立三班,刑部不令详断,别立审刑,宣徽一司全同散地。大臣不获亲信,小臣乃谓至公。至如银台一司,旧属枢密,近年改制,职掌甚多,加倍置人,事则依旧,别无利害,虚有变更。臣欲望停审官、三班,复委中书、枢密、宣徽院,银台司复归枢密,审刑院复归刑部,去其繁细,省其头目。
又京府大都,万方轨则,望仍旧贯,选委亲贤。今皇族宗子悉多成长,但令优逸,无以试材,宜委之外藩,择文武忠直之士,为左右赞弼之任。
又天下州县官吏不均,或冗长至多,或岁年久阙。欲望县四千户已上选朝官知,三千户已上选京官知。省去主簿,令县尉兼领其事。自余通判、监军、巡检、监临使臣并酌量省减,免虚费于利禄,仍均济于职官。
又人情贪竞,时态轻浮,虽骨肉之至亲,临势利而多变。同僚之内,多或不和,伺隙则致于倾危,患难则全无相救,仁义之风荡然不复。欲望有颁告谕,各使改更,庶厚化原,永敦政本。
恭惟太祖神武,太宗圣文,光掩百王,威加万国,无贤不用,无事不知。望陛下开豁圣怀,如天如海,可断即断,合行即行,爱惜忠直之臣,体察奸谀之党。臣久尘著位,寝荷恩宠,辞狂理拙,唯圣明恕之!
开至州,葺城垒战具,诸将多沮议不协。开谓其从子曰:“吾观昂宿有光,云多从北来犯境上,寇将至矣。吾闻师克在和,今诸将怨我,一旦寇至,必危我矣。”即求换郡,徙忻州刺史。及契丹犯边,开上书,又请车驾观兵河朔。四年,徙沧州,道病首疡卒,年五十四。录其子涉为三班奉职。
开善射,喜弈棋。有集十五卷。作《家戒》千余言,刻石以训诸子。性倜傥重义。在大名,尝过酒肆饮,有士人在旁,辞貌稍异,开询其名,则至自京师,以贫不克葬其亲,闻王祐笃义,将丐之。问所费,曰:“二十万足矣。”开即罄所有,得白金百余两,益钱数万遣之。
开兄肩吾,至御史。肩吾三子,湜、灏、沆并进士第,灏秘书丞。

4人物轶事

梦溪笔谈

柳开少好任气,大言凌物。应举时,以文章投司于帘前,凡千轴,载以独轮车;引试日,衣襴,自拥车以入,欲以此骇众取名。时张景能文,有名,唯袖一书,帘前献之。主司大称赏,擢景优等。时人为之语日:“柳开千轴,不如张景一书。”

谈撰

柳仲涂赴举时,宿驿。夜闻妇人私哭,其声甚婉而哀,晓起询之,乃同驿临淮令之女。令在任恣贪墨,委一仆主献纳,及代还,为仆所持,逼其女为室。令度势不可免,因许之,女故哭。柳素负节义,乃往见令,诘其实,令不能讳,悉告柳,柳忿怒曰:“愿假此仆一见,为子除害。”仆至柳室,则令市酒果盐梅等物,俟夜阑呼仆入,叱曰:“胁主人女为妇,是汝耶?”即奋匕首,杀而烹之。翌日召令及同舍饮,共食仆肉,饮散亟行。令往追谢,问仆安在,柳曰:“适共食者乃其肉也。”

玉壶清话

柳仲涂开知润州,胡秘监旦为淮漕,二人者俱喜以名骜于时。旦造汉春秋编年,立五始,先经后经,发明凡例之类,切侔圣作。书甫毕,邀开于金山观之,颇以述作自矜。开方拂案,开编未暇展阅,拔剑叱之曰:“小子乱常,名教之罪人也。生民以来,未有如夫子者。尔何辈,辄敢窃圣经之名,冠于编首!今日聊赠一剑,以为后世狂斐之戒。”语讫,勇逐之。旦阔步蹑衣,急投旧舰。锋几及身,赖舟人拥入,参差不免,犹斫数剑于舷,聊以快愤。
朝廷授开崇仪使知宁边军。其子涔,及第于咸平三年陈尧咨榜。唱名日,真宗召至轩陛,亲诏涔曰:“夜来报至,汝父已卒。今赐汝及第,给钱三万,俾戴星而奔,给护旅榇,特加轸悼。”

事实类苑

柳如京开知润州。有钱供奉者,忠懿之近属,乃父方奉朝请至京师。开来谒,造其书阁,见壁有妇人像甚美,诘以谁氏?对曰:“某之女弟也。”柳喜曰:“开丧耦已逾期,欲娶为继室。”钱曰:“俟白家君,敢议姻事。”柳曰:“以开之材学,不辱钱氏。”遂强委禽焉。不旬日,遂成礼,钱不敢拒,走介白其父,遂乞上殿,面诉柳开劫臣女。仁宗问曰:靖按当作真宗:“识柳开否?真豪杰之士也。卿家可谓得嘉婿矣,吾为卿媒可乎?”钱父不敢再言,拜谢而退。
柳开,魏郡人。性凶恶,举进士至侍御史,后授崇仪使,知全州。嗜脍人肝,每擒获溪洞蛮人,必召宴官僚,设盐酨,遣从卒自背割取肝,抽佩刀割啖之,坐客悚栗。知荆州,常令伺邻郡凡有诛戮,遣健步求取肝以充食。

湘山续录

如京使柳开与处士潘阆为莫逆交,而尚气自任,潘常嗤之。端拱间,典全州,道出维扬,潘迎谒江涘,因偕往传舍。止于厅事,见一堂扃钥甚秘,吏曰:“凡宿者多不自安,无人居已十稔。”柳曰:“吾文章可以惊鬼神,胆气可以詟夷夏,何畏哉?”即启户埽除,坐其间。阆密谓驿吏曰:“柳公我之故人,常轻言自炫。今作戏怖渠,无致讶也。”阆薄暮以黛染身,衣豹文犊鼻,吐兽牙,被发执巨棰,由外垣入,正据厅脊,俯视堂庑。是夕月色晴霁,洞鉴毛发。柳曳剑循阶行,阆忽变声呵之,柳悚然举目。再呵之,似觉惶惧,遽云:“某假道赴任,暂憩此馆,非意干忤,幸赐恕之。”阆遂疏柳生平幽隐不法之事,厉声曰:“阴府以汝积戾如此,俾吾持符追摄,便须急行。”柳茫然设拜曰:“事诚有之,其如官序未达,家事未了。傥垂恩庇,诚有厚报。”言讫再拜,继之以泣,阆徐曰:“汝识吾否?”柳曰:“尘土下士,不识圣者。”阆曰:“只吾便是潘阆也。”柳乃连呼阆下。阆素知柳性躁暴,是夕潜遁。柳以惭恧,诘朝解舟。

5现存诗作

空门今日见张华
九重城阙新天子,万卷诗书老舍人。
磐石
古寺耸山椒,公堂去不遥。寻僧忘俗虑,盘道出尘嚣。
疏箔卷烟雾,明时望泬漻。渔翁江上立,指我在云霄。
袁姬哀辞
彼美袁姬兮,柔芳懿懿。瑶沈蕣瘁兮,追惟弗洎。
阴质弱卑兮,资阳望贵。寿康攸遂兮,夭愆所利。
北塞南荒兮,偕行万里。宁期不修兮,溘然而逝。
奔服勤劬兮,丧尔母子。恫毒我怀兮,摧伤骨髓。
高旻孔仁兮,皇适予委。明知有生兮,亦必有死。
无如奈何兮,情思罔已。倏焉胡往兮,音容莫寄。
余玩遗香兮,忍孰为视。桂山崭崭兮,翠攒若指。
曷能可忘兮,我心於此。西流之日兮,东流之水。
瞬息一去兮,终天远矣。
赠诸进士
今年举进士,必谁登高第。孙传及孙仅,外复有丁谓
到京见陈访,好尚同韩洎。馆中诸仙郎,纶閤贤三字。
翰林四主人,列辟群英粹。奔腾走大名,淜轰天邑沸。
怒浪航斯济,骏蹄御良辔。缘险径梯空,饿肠劳填味。
我何为欣欢,名身苦将悴。北塞绝戎勋,南荒政遭坠。
焦焦家殚穷,口众食增累。雏豝余十辈,业学莫能器。
发白壮心衰,不觉老之至。跼缩步九衢,羞畏同腐婢。
仰瞻尔数子,吾道终焉寄。无为忽于予,斯文幸专继。
塞上
鸣髇直上一千尺,天静无风声更乾。碧眼胡儿三百骑,尽提金勒向云看。
与侄柳瀛
皇唐二百八十年,柳氏家门世有贤。出众文章惟子厚,不群书札独公权。
本朝事去同灰烬,圣供吾思绍祖先。感叹尽应余庆在,今来见汝又堪怜。
楚南伟观楼
洗尽蛮烟几案空,登临直见楚山雄。坐当鸿秸高飞处,身在乾坤灏气中。
木落有情瞻北阙,霜轻无梦入西风。凭阑自是蓬瀛客,独对潇湘兴未穷。
讽虞嫔诗
惟尧则天舜弗复,诞妃罔极恩亭肓。遏密无闻血盈目,南巡胡为泪染竹。
父轻夫重当何淑,沅湘岸筠烟莓覆。凝纹叠斑殷郁郁,猿缘鼯号钩辀宿。
朋凄助惋声几器,賸疑下尤禹湮渎。功充民戴荷百禄,重晖并耀难停毂。
元居不宁逝如逐,悲啼负冤生莫卜。卒颠沈澜远昌族,讴讼肇私归永福,
柔阴惨克咎深速。前睇九山排矗矗,到今云颜愁可掬。
赠梦英诗
昼光夜魄阴阳祖,五纬天立五行父。万灵蕃昌根此树,刚柔各斗清浊聚。
形类纷然填下土,精英闲见群宁侣。雄剧唯神时可主,功格无先明竞睹。
舍羊犬猪用彪虎,气包茫昧廓区宇。刓发披缁心有取,蜕免羁跼脱潜去。
身投西佛学东鲁,尘视诸徒飚远举。狂呼饱醉贱今古,公室侯庭迎走户。
如攀乔柯腰俯偻,搜经抉诰将完补。声号大荒铿簨簴,笔诟斯冰卑尔汝。
戟枝曳阵孰御侮,二十游秦老还楚, 蛟蟠枯泓骥追鼠。停舟湘濆吾与语,
归返终南恨睽阻。